车水马龙的街上总是热闹的,我的身旁奶奶正拿着一根棍子,那是未完成品。
多年前,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,爷爷便喜欢做一些木制品,手中总是不同种类的木头,这使爷爷身上有着许久不散的木香。
床,柜子,盒子这一类爷爷都会,最好的是一些小物件。爷爷说那些东西包含的是他对世界的牵挂,可我至今不明白这句话。
我怎么又想到这些了,看向奶奶,她手中的棍子已经没了当初的白净,连上面的一些没画完的图也看不太清了。
奶奶的眼中只有一片浑浊,看不清在想什么。在她的那里有一把小巧的刻刀,刻刀没什么特别但那是爷爷唯一留下的东西。
曾记,爷爷话很少,也很严肃。但手握刻刀时眼中是藏不了的温柔,奶奶都没这待遇,常让爷爷和刻刀子过算了。
要说爷爷很凶,那倒没有。我记得爷爷唯一一次打人是因那人在刻刀上划了一刀,那次也是我见到奶奶严肃起来的唯一一次。
奶奶最珍贵的是一个盒子,上面是多种花,花间蝴蝶却不作停留,栖息于一朵临近枯萎的花。那是爷爷奶奶的定情物,据说也是用这把刻刀完成的。原来它见证了他们的一生。
刻刀早已长满铁锈,就像奶奶般灯尽油枯。
哪怕如此奶奶还是每天拿着它,从不放手。有天,我问她,为什么不是诜一下锈呢?奶奶笑笑,告诉我冼了就没他的气息了。
我觉得爷爷去世后奶奶好像从不在意,闭口不说关于爷爷的任何事,只是抱着爷爷留下的东西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许久,我回过神来,耳边没了喧嚣。奶奶还抱着那根棍子,另一只手拿着刻刀,我看出她想补好这棍子,但无从下手。
刻刀没了当初的锋芒,刺不入哪怕已经开始腐朽的木,却刺在奶奶心中,刺的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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