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有人说我瞧着洒脱,反倒是最重感情。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罐,便红了眼。
总是吵嚷着,似乎爱着万物,偏偏忘了爱自己。我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,变得喧嚣。有人说,怀念过去,是因为惧怕未来。我应是因为什么呢?也许,我恐惧着自己。
不敢停下,前进也只是为了逃跑。
时间真的会磨平一切吗?难以忘记,幼时看着破碎的家庭,我是知道的,知道家里的猫是被剪刀划破了肚子,知道桌上的白粉不是调料,知道父亲是一位极糟糕的人,知道我活着…便是世上最大的错误。那是我第一次逃跑,我拖着永远都青紫的身体,穿着奶奶买给我的塑胶凉鞋,跑了。去哪里呢?夏天真的好热啊…为什么我没有归处呢?要不…去找爸爸吧?好巧不巧,房里走出一位小姐。好巧不巧,半小时后被妈妈撕着头发拽回了家。
我从来都不会哭,我知道哭声会惹来毒打。我从来都不过节日,我知道节日会惹来毒打。我从来都不敢称一声爸爸,我知道那是妈妈最厌恶的词汇。我也曾试图还手,也仅是那一次,让我断了肋骨。
后来我被送走了,一个人真的好苦啊。其实我也算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吧?我喜欢毛绒绒的玩具,喜欢甜食,也会害怕黑。那时候…总是有很多幻觉。那个网络不发达的时候,每天都想多省一点钱,然后悄悄借同学的手机给爸爸发信息。后来同学丢了一块橡皮,就被孤立了。我也曾反抗来着,我甩给辱骂我的男生一个巴掌,后来进了医院,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句贱人也敢反抗,和家长指着我骂他的孩子,你跟她也一样没人养吗。是的,我又一次跑了。我亲手埋葬了自己,学着变得开朗。人们都喜欢爱笑的孩子,至少这张甜甜的皮,可以让我得到一点关心。我有多痛恨啊,刮花了脸,躺在把玻璃碎渣上傻笑。最后又给自己上了药,活下去。
父亲走了,那年我十岁。刚刚从外地回家,父亲对我是极好的。至少,他给我买了人生唯一一个娃娃。因为未哭过一回,我又败坏了几分自己的名声。我的眼泪…除了招来痛苦还能作什么呢?
如果问我思念多重,不重的,像一座秋山的落叶。如果问我思念多重,不重的,像一座秋山的落叶。
我念你,怨你。你倒好,连梦都不肯施舍我一个。无忧的泪水浇灌着血色的蔷薇,有多少次在梦中惊醒,夜,静的可怕。青春,于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?我似是从未有过那段岁月,孤独与逼迫携着我连滚带爬到了暮年,疲倦与死气早已爬满身心。那苦的让人泪流的辛酸。
如今,我准备着最盛大的逃跑。伤痛啊,让它愈合吧。
总有人爱着恨着,谁不是挣扎中,碌碌过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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