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一个荒缪的梦。
层层绿意也掩盖不了妖艳的花,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上是点点的唇珠,绽放到极致的露出了阵阵古香,在风中摇拽的叶子清晰可见的是棕色的纹理。
我倾下身,轻吻了其中最美的一朵。
那浓厚的绿意瞬间消失了。
看到了没有绿意掩盖的城市,陌生且熟悉着,是那高楼大厦,是那条条油柏路,只不过,灰色的天空笼罩在我的头上,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可见颗粒的沙尘,我的手在空中一挥,摊开手心,一手沙子从我的手指中又扬向了天空。
我的肺部开始剧烈地收缩着,嗓子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,我弯着腰,拼尽全力地咳嗽,想把那团不知为何物的东西给吐出来。直到我的手里渐渐湿润了,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红色,粘稠的触感,让我感觉这是真实的,还没等我抹掉嘴角边的血,我的尸体便早已躺在地上。
我从疼痛中醒来,当我想揉揉那落地时脑着地的头,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摸到,我伸出手,看见我的手没有青筋的脉络,没有血液的流动,没有脉搏的跳动。
“你说这人居然怎么傻?”
“这下面都是毒气,她居然就这样下来了,真不怕死”
“这不最后都死了”
“啧啧,好好的天球不呆,却到了这满是毒气的地球,真的没有比这再傻了”
“都是活该,难道不知道那些花草都是假象,一碰就没了”
“对呀,我从头看到尾,她真蠢”
源源不断的声音直钻我的耳朵,我向四周望了望,没有看到他们。哦,对,他们是在天球。所以,我抬头,果然看见了他们。
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对我的尸体指指点点,说来可笑,我的死因竟是多呼吸了几口空气,我甚至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尸体,委婉点说,应该是参加自己的葬礼吧!这热闹的景象确确实实也算是葬礼吧,虽说不是亲人,但至少都是同个祖先吧。
想来也许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不甘落后,心里倒也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我的灵魂漂泊着,就像蔚蓝的海中,随风飘向不知何处的海母,没有目的地。不,我应该比海母好一点,我至少不会搁浅在沙滩上。
不知飘了多久,我应该是看过了每一个世界的角落,真没想到我的人生中死后居然还能实现这一个愿望。
所以,我也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差不多了。只不过是地球没得住了,就住在天空上。只不过天空应该也污染得差不多了,我猜他们下一步应该搬到大气层外吧。
自天空污染后,他们每天都在咒骂“造物主”,说的应该是大自然吧。毁了个地球,毁了个天球,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是哪个球啊?我也不奢望他们有一丁点悔改的意识了。
不过在我临走前,我到了自己的墓地里拜访了一趟。看见了我的自己建的坟头前长了一朵花,我走近细看,那洁白色的花瓣上沾染上了一抹血迹。
没有想到,这世界里的最后一朵花是汲取我的血绽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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