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使倦鸟厌山林,细流不下海河,雨水终不离天,人类或才得以远离喧嚣寻一处淡泊。树干深处的年轮一圈一圈地蜷缩成小蛇,清风朗月犹在,褪去的是对月独酌的情怀;桃花碧柳依旧,已然不见了闲庭阔步的自在。众人皆追寻高科技迅猛进步,又可曾还记得刘子骥对桃花源的执着。
时过境迁,身处于广夏细旃的人们的追求早已不仅限于温饱,对美好生活的渴求随着年岁增长,与家国一起进步。这固然值得高兴,但也同样值得留意。千帆竞发,百舸争流的风气引领社会进步,但即使是弹簧也有劲度系数,适时的放松,寻找心灵深处的淡泊或许才能谋得更长远的发展。
寻一抹“用舍由时”的淡泊,吟送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”的洒脱。古来圣贤皆寂寞,陈子昂一首《登幽州台歌》诉不尽壮志难酬之郁郁悲愤,韩偓一句“日宫紫气生冠冕”解不了渴望重新得到重用的念想。岁月的齿轮里数不尽夹缝中的悲欢离合,与其在郁闷不得志中消沉,不若一樽还酹江月,体验一番“鞠水月在手”的宁静。尽人事而知天命的人,往往更能保持心情的平和。
找一处“行藏在我”的无所拘束,在躬身入局与置身事外之间寻求自我。入世出世由自我衡定,如若欣赏那陶渊明厌倦官场拂袖离去采菊东篱下,固然可以追寻隐者之风范,提倡“芝兰生于深林不因无人而不芳,君子修其道德不因贫困而改节”。假使心怀远方,胸藏惊雷,有曹操那吞吐日月星河之抱负,也未必不能金戈铁马,挑灯看剑为理想战至终章。若人人皆能心思通透知晓其抉择之权皆在自我,何必去忧愁那么繁多?
最终愿有“袖手何妨闲处看”的明哲。苏轼一生漂泊,却始终豁达。韩愈三次科举不中,却有如一颗种子,无论如何风雪交加,春风一吹便破土而出。内心深处的淡泊就像远航的舵,其重要性早已在孔明先生对儿女的谆谆教导中体现的淋漓尽致,“非淡泊无以明志,非宁静无以致远”,耳熟能详是一方面,身体力行才是对其最好的诠释。
“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。”如果时机未到,请不要着急;如果不幸错过,请不要悔恨。毕竟人生在世一场,淡泊一点又有何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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