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春,又到了梨花明丽繁盛的季节,又闻到了萦绕在鼻尖温暖和熟悉的气味,满是春天无法忘怀的美好。
不巧的是,它开在一个小十字路口,马路很窄,灰尘纷纷扬扬。当时只有一棵矮小的梨树,瘦的像脸皮紧紧裹住肉囊,部分血肉烂皮已拼命外往溢出,凸起又凹陷的青筋显而易见。花瓣与枝叶深浅交汇混杂在一起,将柔阳的倒影剪得稀碎,难得透出些光亮。阳光格外照顾她们娇小的脸庞,莹白的肌肤显透出淡粉的光,伴着这光离了依偎了好久的枝头。
“奶奶?奶奶,你快给我摘一朵!”
清越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,生猛地把我拽进回忆。记忆中的奶奶是小小的个子,但身材可不瘦,肚子上肥肥的一圈儿肉都溢到外面去,灰黑的深线条刻进了脸皮,包裹着松散的肌肉,看上去是丰满,里面装的却全是空气,倒想个气球,一捏就要爆。
受奶奶影响,之前我也特爱花。只要是不认识的花都会拉着奶奶问。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梨树,乱章杂序,从上到下,全是清清淡淡的莹白,浓浓烈烈的暗沉,盛气淩然怒放着。这是奶奶最喜欢的梨花儿
“奶奶这是什么花?这么白”,我拉着奶奶问。正巧望见她几根盘缠在额前突显的黑发,“是梨花儿。”她酒窝里的甜似要溢出来。
“这么好看啊,那我以后最喜欢的花就是梨花了。”
她颤颤巍巍的手握住枝头的一小朵,又颤颤巍巍地摘下,带动了一整个树枝,零零碎碎的花瓣翻滚着向下。那个时候奶奶像她的黑白老照片里年轻时候的动作一样,小心翼翼地摘着花儿。
之后又过了好多年,我像一直遵守着一种承诺一样履行我说的话,“我最喜欢的花就是梨花了。”
一些事或物总急切地将我们推向未来。而那颗梨树也过了当时青涩的模样变得更加繁盛。一年一年,人来人往,春草重生。
在白色的梦境中我晃过神来,贪婪地吸取春风中梨花的香甜,而那对儿祖孙早都走远,朝前方走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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