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借酒消愁,借酒助兴,我却独爱茶。它没有香醇的浓烈,也没有清风的雅逸,却独有一片纯净而美丽的天。
推门而入,看见阳光透过整块的落地窗,散在茶几上,勾画着各种茶具的轮廓。窗明几净,整个房间充斥着熏香的味道,芳香扑鼻。水壶正烧着,“咕咚咕咚”的声音和姐姐弹奏的古琴声融成一曲天籁。
见舅舅摆好茶具,将滚烫的水从茶具上淋下,用木夹夹住茶杯翻转,再将水倒出。此乃,温茶器。而后,舅舅用茶勺将茶叶勺进茶壶,用手轻拍,让茶叶变得更加平整。最后将热水再次注入茶壶,倒出,再注入热水,便完成了洗茶和浸泡的步骤。
我放下书,将茶壶移至面前。细细观察,茶于杯中,跳跃,翻滚,上浮,下沉。它上浮,但绝不在水面得意而忘形;它下沉,又绝不因呆在水底而一蹶不振。它在水中将自己渐渐舒展,使清水变得鲜绿。
品茶的过程,更是像品味人生的苦尽甘来。茶初入口,苦的味道占据口腔;茶汤缓缓入喉时,清香一涌而上;待茶入肚,再细细品味,一股甘醇芳香之味又由嘴蔓延到全身。
忆生地模拟考失利时,我也学着自己泡茶。一头摆弄茶具,一头端详烧壶中沸腾着的热气。茶叶卷舒,也似白云卷舒的模样。看气泡浮起再绽放出水花,咕嘟地将卷起的茶叶挣开,又看着茶叶逆着蒸发的水流飘然而下。在手起手落之间,在茶叶沉浮之间,茶色慢慢显露,茶香悄悄逃出。我似乎看见因成绩起伏而焦虑的自己。但是,眼前的茶告诉我,只要坚持磨炼自己,不管在沸水中沉浮多少次,都会显现出自己的茶色,散发属于自己的茶香。茶汤入口,我便暗暗想道:定会有苦尽甘来之时!
几周之后,生地会考大捷,我又泡起茶来。这一次,我静心品茶,茶的苦味不再让我感到烦躁。因为我知道,它苦,是为了衬出茶的回甘。
“人生不过两种姿态:一沉,一浮;人生不过两种状态:拿起,放下。”
人生如茶,沉时坦然,浮时淡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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