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是十月吧,家乡里的秋很忙碌呢。地里的农民们,在这个丰收的季节,收麦子地收麦子,摇果树地摇果树。而我呢,则会去摘那瓣瓣桂花。
家乡的桂花树就生长在后院子里。曲折的枝干一直爬到了屋顶的瓦片上,每逢风雨之后,花落得满屋顶都是,沉浸在桂花香中。这种香味是三五天散不去的,半树的桂花都在这里纷飞。
枝干上的桂花小小的,金黄的,大多都挤在一起。这或许没有特产的桂花那么饱满、那么丰茂。但如果探观花际边间,便可见家乡的桂花受自然地沐浴,在自由地生长,这是人工悉心培养所没有的气息与情韵——家乡与亲情的味道。
踏着习习的秋风,打开后院的小门,你会开始看到一个属于自然的世界。落桂无数,漫步其间,定能发现大千世界的奥秘。倘若搬一把竹椅,或直接躺靠在树干上,捧本心爱的书看上几页,再“闲看门前花开花落”,便幽幽犹有闲适之感了。
若问闲适都几许?一株果树,桂金瓣瓣,金色清秋赏。
我总会在大风大雨前摘桂花,否则在风雨后再摘,就少了许多。琦君的《桂花雨》中写了如何摇桂花,可我呢,是摘桂花。比起各种收桂花的方式,我最喜爱摘桂花。不过是想能更仔细、更近距离地观察每一朵花、每一片叶罢,当然也为了挑出更好的桂花,泡出更香的茶。
桂花茶的滋味是至今还能感受到的。新鲜的,金黄色的小花轻浮在瓷壶中,似为波荡的清水染上了黄色的面颊。瓷壶中的桂花茶散发出缕缕雾气,氤氲了壶壁。缓端起瓷壶,置于鼻下,用手轻扇,顺着风,香气滑入了鼻尖。这是清香的,也能闻出自然的味道,淡淡的。
我轻抿一口茶水,桂花的清香在唇齿间四溢;久久不散。入口后有些苦涩,但在过了许些时间后,又有些甘甜。谁又能想到,平日里香飘十里的桂花,与水融洽后,会变得如此清雅脱俗,如沐春风呢?
若问清新都几许?一壶清水,桂金瓣瓣,桂花轻茶品。
每年中秋,桂花香飘满院,那些带着甜味儿的日子适宜香梦沉酣。将来的金秋十月,愿有幸:赏金色清秋,品桂花轻茶,且醉于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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