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很久以前了。阳光透过枇杷叶,似金箔一般吻在了树干上,那是琉璃的金色收获。
晒谷场边上是村中孩子“共用”的枇杷树。一值初夏,微热的天气笼罩大地,太阳还不似仲夏那般毒辣之时,一大群穿着人字拖,嘴中舔着糖的小孩,便围在那树旁。
树上的枇杷早压低了树枝,它们的外衣上总有些可爱的、软软的毛,扎得孩子们的心痒痒的,老想摘个下来。
那时的我也在其中。个子高的我总是一跳,跃出地面,将手长长似弹簧一伸,就“勾”住了那嫩黄多汁的枇杷,我总是自私的先偷吃一个。那微酸的,还没甜完的汁水在舌尖化开,渗入心田,吮着皮儿,久久不愿吐出。
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在心头涌起,似夏日清凉溪水又像冬日温和茶香。那时年幼,还不知这喜悦名为收获。自己食完,总又挤入人群,给比我小的弟妹摘两个吃。
最顶上的便会由竹竿打下,届时,会有一窝孩子冲去疯抢,挡都挡不住,有好多果子烂在了脚下。
这样的盛况一直到正午,太阳开始毒辣与放肆,大人们也睡了午觉。孩子们便把一大群的“战利品”摆在桌上,去除枝叶,剔掉有虫洞的。
把完好的一个个放入清水中洗净了,再把果子放入篮中,压几个扁平的丑石头,放入井中,不耐心的会时不时打起吃一两个,直到最后真正冷好了的也不过四五个。
但我们还是吃的很开心,小口小口的咬着,一直拖到大人们起床,等大人们一起床,见我们的枇杷,夸赞时,我们也可以骄傲说:“是我们冰的!”
夕阳打落在不如早上密集的枇杷叶上,大块的残余的阳光印在树上。看着有些光秃秃的树,心里却还是激动的。
那激动在心中化为酸甜的枇杷汁水。我如今知道,这喜悦名为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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