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留了只耳朵仔细听了听风!
是夜,喧闹的城市变得宁静起来,灯红酒绿也黯淡了下去,艰辛了一天的人们早已陷入了沉睡中,可城市不显眼的一角却越发明亮。
房间里,台灯光芒下,趴在桌子上疲惫地入睡的女孩,是我的“姐姐”。确切地说,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。她是母亲闺蜜的女儿,她父亲经常酗酒赌博,酗酒后总是毫无人性地家暴她和她母亲,她母亲因长期经受虐待,最后不堪重负自杀了,而她父亲也因这件事跑了路。
没有一个亲戚愿意照顾她,所以母亲在参加完她母亲的葬礼后,把她带回了家。我只记得初次见到她时,只比我大一岁的她泣不成声地看着墙上贴着的照片,照片上的阿姨笑着,笑的很甜、很美,而她却很伤心,泪流满面……母亲对她视如己出,她和我的关系也特别好,但是我总能在和她的嬉笑打闹中看到她眼中的自卑。
我们是同一所中学,比起成绩中下游的我,她的成绩算是十分优异的,在年段上名列前茅,在县里也一样有稳定的名次。中考已经进入倒计,她也明显紧张了起来。我俩同一间房间,夜里惊醒时,我有时能看见她还在刻苦学习;有时能看见她疲惫地趴在桌子上,入睡了。
学习时,她害怕灯光会影响到我,总是开着台灯的最小格,在黯淡的灯光下勤学苦读,嘴里小声地喃喃着;入睡时,她眉头紧锁,嘴巴有时会突然蹦出话来。一开始我会把她叫醒,然后她又会开始进入学习状态中;后来和母亲说了这件事情,母亲说:“你拿件毛毯盖住她就行,不然白天她就会没精神,而且这样下去,学习好了,身体累垮了,怎么办……”因为姐姐,母亲也给我们加了不少餐,她极力地想把姐姐丢失的营养补上去。
我起了身,看了眼闹钟上的时间,离六点还有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,我轻手轻脚地拿了块毛毯给她披上,看了眼窗外的风景,太阳还未升起,风在轻轻地抚摸着大树,叶子摇摇欲坠,街上还是暗沉的,对面的楼房也有一两处还亮着灯的,应该也是在备战考试的考生吧。
“母亲,我好想你……”姐姐突然蹦出两句话,我看着她,满是心疼。她的眼角明显湿润了,眉头还是紧锁着,满脸的悲伤,还在小声地说着什么,是真的想自己的母亲了吧,她那时还那么小,对母亲的记忆肯定也不多……
窗户吹来一阵轻风,月光和灯光一齐打在她的脸上,风吹拂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声音撞在了我的怀里,传入了耳朵。
清风徐来,满是温柔,我留了只耳朵仔细听了听风,城市重新亮了起来,又是新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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