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我趴在课桌上午休,听着头顶上的吊扇飞快的转着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,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记载了我许多快乐童年的地方。
我是外婆带大的 。外婆的家,就是乡村那种很普通的尖顶老房子。外婆的床,总是散发着一种浓郁的木香味,小时候的我闻的都快要醉过去了。
床的上方呢,有一把挂在竹竿上的吊扇。那时我三岁,我就喜欢平躺在床上,把双腿立起来,试图用我的脚指头去触碰吊扇中间那块会发热的东西。外婆看见了,也不会阻拦,就静静地看着。
因为她知道,当时的我就算是站在床上踮起脚尖努力地举起我的双手,也未必碰得到。更何况是平躺在床上呢?
尽管我屡试屡败,但我也从未放弃,有时累了,就瘫在床上,痴痴的望着吊扇傻笑,流的满枕头的哈喇子。
再大一点时,也许是五岁吧。这时我站起来够风扇已经是毫不费力了。那时的我总喜欢和表姐玩那些幼稚的小游戏——把毯子当作披肩,想象着自己就是某位女将军。
床上自然也成了我们的“战场”。我们是玩的开心,可风扇却是遭了殃。本以为是一个潇洒的转身,没想到披肩却被吊扇给缠住,搞得只能大喊“外婆!”,弄得一个如此狼狈的收场。
这时的外婆就像是一个百米冲刺员一样,飞一般的来到床边,边解开毯子边凶狠的说:“看我弄完怎么收拾你们!”可当外婆弄好后,我们却早已溜没了影,不知道哪疯玩去了。可事实上外婆也从未打过我们,她总是把我们保护的好好的。
此后,再在外婆家长住,就是我十岁的那个暑假了。当时的我站在床上比那吊扇高了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儿。
但我发现,随着我的长大,那把吊扇变得老旧,积满了灰,转的时候还会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外婆的床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木香。就连外婆也是,她步履蹒跚,背微微的驼着,皮肤松弛的不成样子,手上的青筋暴起,肉眼可见。
看到外婆那样我不禁心里生出一份心酸,那时我便下定决心:我长大了,一定要帮外婆做些什么。
于是我就度过了一个我自以为辛劳的暑假。白天,我帮外婆提水,有时满满一桶水被我提回来只剩半桶了,还打着晃儿;傍晚,我帮外婆洗衣服,洗着洗着就玩起来吹泡泡;晚上,我则是听着吊扇的摇篮曲酣然入梦。
有时我会听见外公对外婆说,我这是在帮倒忙!但外婆也不会说什么,我依然是乐此不彼地劳作。
上一次见到外婆还是在清明节。外婆见到我只是摩挲着我的手,我却被她手上厚厚的茧给刮得痒痒的。
我独自走进房间,盯着那把吊扇,它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了,就像外婆一样……时间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,那么快就悄悄地,不动声色地给溜走了。
那些美好的时光就像是一列高速列车在我身边疾驰而过,一去不复返。现在的我的生活被学习、作业排斥着,再没有时间去好好……那就把我和外婆的美好回忆都定格在老吊扇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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