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他住在我隔壁,我们时常会一起玩耍,但后来我得知他要出国了,好几天吃不下饭,可他说会每天给我写信,长大了就来找我,陪我很久很久。
他会在寄给我的信里撒娇,他像一只猫,一只慵懒的猫咪。
我有很多亲戚,但他们看我的眼神总是令我感到不适。我的父亲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的家庭,母亲带了我几年,每天早出晚归,见不到人,她也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,我不知道原因,我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。
于是我身边只有一个继父,他说我只是一个留下来浪费钱的可有可无的东西。
这没什么,幸运的是,我还认识了他。
他出国以后给我寄了很多很多的信,我每天恨不得把信箱抱回屋里守着,专门收他给我一个人寄的信。
直到有一天我揣着他给我的信回到继父家时,继父神色怪异地盯着我,问“你拿的是什么东西?”我不知道他怎么了,便如实答道“以前住在隔壁的朋友给我寄的信。”继父可能是没见过别人写信吧,我能理解。
身边的窃窃私语渐渐多了起来,我不知道怎么回事,总能听到别人说“疯了吧”、“脑子有问题”等诸如此类的话。
我没放在心上,只一心一意等着我每天一封的信。
直到有一天,我看见了别人在门口樱花树下挖出来的一只白猫的尸体,我就再也没收到过来自他的信了。
“他是谁?”
“他谁也不是。”
“他是猫。”
“在某个严寒的冬天雪地里冻死的猫。”
他们说信箱里全是信,我却一封也没见到。
"其实你一直在,只是没有给我写信了。"
没有人相信我。
所有人都远离我。
我不明白,我做错了什么吗?我只是等着一个人而已。
继父搬走了,偌大的房子里只剩我一个人。
没关系,我还是固执地、一如既往地守着门口的信箱。
每个下雪的日子,我都会翻找信箱,可信箱上除了堆满的积雪外再无任何温度。
我每天都会问送信的爷爷:“今天有人给我送信了吗?”爷爷说不出话,每次都只摇摇头。
后来我便不再这么问了,我说:“我的信箱里有信吗?”他点点头。
那我为什么看不见,明明一封信也没。
后来有个邻居告诉我,我的信箱里全是信,但是每一封信的寄件人、收件人都是我自己。
我疯了,他们试图告诉我他从不存在,我不能接受,想就这么一了百了抹去自己的生命,却被救了下来,邻居第二天便搬走了。
猫不见了。
好像至始至终,我都是一个人。
我再没碰过信箱,送信的老爷爷也不在了。
下雪了,好像。
雪不是白色的吗?可我的眼前一片黑暗。
我想。
我再也醒不来了。
这就是信箱与我的故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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