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是黑色的,今天和明天都不太平。
校园里吵闹,各个教学楼人来人往。学生们畏畏缩缩,在街道里穿行,仿佛在逃亡,他们在躲什么?每个人都戴着口罩。
有人被抬进了校旁的医院,面色惨白,身上长满红疹,一米之外的地方围着很多人,窃窃私语,与他谈谈,又与他谈谈。谈完又迅速散去,无影无踪。剩下一片被践踏过的土地。
我与同学在破旧的教室里,急忙往外逃。一个人从远处跑来,跑掉了口罩,她拽住了我,满脸惊慌。
“……我…我看见了狼……”她看着我,瞪大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。我拍了拍她的背,给她拿了一个口罩戴上,就好像知道狼会传播病毒一样。
我拉着她的手,她的手掌心出了冷汗,她不停颤抖。我深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。我往外面的草坪上看了看,恰好与狼对视。它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把刀,我惊地转过头。我拉着同学躲到一旁,我盯着远方的狼,直到它走远,才瘫坐在地上。事实上,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。
学校这一周围仿佛成了一个小世界。老师同学都在躲着狼,不光躲狼,也躲病毒。我莫名想到了丧尸加新冠。
同学与我在逃亡中走散了。我站在空地上,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时间,我抬头看天,天是灰色的,天上的云是黑色的,它们吞噬了太阳。我分不清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。只觉得躲了很久很久。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
突然,一个人碰到了我,他脸上,手上,凡是能看到的地方,都长着红疹。我碰到了被感染的人…恍惚中,他也被抬走了。我一直站在原地,没有人管我,也没有人把我抬走。整个人仿佛被冰冻,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,什么也没有,我再看了看,手上冒出一个红疹…我也被感染了。
我走了起来,朝着校旁的医院,有什么在推着我向前走。我挣脱不了。我到了医院门口,医院门口格外的冷清,没有保安,没有全副武装的医生护士,没有鲜红的警戒线。很奇怪。我进了医院,跟自首一样。终于碰到了两个护士,她们在聊天,字里行间洋溢着欢乐。她们跟其他人一样,戴着普通的口罩。很奇怪。
她们看见了我,露出惊讶的神色,看见我身上的红疹,愣了片刻,一个护士去旁边的房间拿了什么仪器,又像针。另一个护士搬了张椅子,让我坐下。第一个护士拿着“针”戳进了我的血管,仪器突然亮了红灯。她叹了口气。
我知道我确实被感染了。护士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同学,几年级呀?”
“初三……”
“哇!要上高中了!”
“我的中考……”
“哈哈,现在还有什么中考。”
两个护士都大笑起来,好像听到什么惊天大事。
“同学,别担心中考了,以后可能学校都没了,先隔离吧”
她们说的云淡风轻,如同家常便饭,为什么她们没被我感染?很奇怪。
一个护士带我去隔离的地方,隔离的地方竟是一个空旷的大厅?大厅里摆着一排可以移动的床。
“呐,选一个床吧。”
我很惊讶,也很不满,但不知怎的,又有一个力量推着我,把我推到了最边上的床,这个力量也不想我二度感染吧。
“就这……?没有药吗?”
“……当然有了。”
护士给我打吊瓶,扎第一针没扎好,我竟叫了出来,我眉头紧蹙。很奇怪,我平常不会的。护士尴尬笑了笑。终于成功,针在我手上留下了一个个针孔。
第一瓶打完,我找不到护士,我下了床,着了一会终于看到。被感染的我竟没有一点不舒服?除了红疹……
“这瓶打完了。”我静静看着护士,身高不够,针管里有了我的血,我却没注意。
护士疑惑看了看我“怎么可能!”
她又看了看我的吊瓶,尴尬地给我换上另一瓶。
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。
我再一次醒来,是在我的床上,我逃离了那个奇怪的世界。
我的手上没有红疹,我的脸上也没有。
外面太阳当空,原来太阳逃到了这里,我想新冠疫情可没这么可怕,我安心地笑了,我的笑容逃到了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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