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一夜,蝉声嘶哑不得眠?
湿热的空气穿透单薄的衣服,蒙上一层密不透风的保鲜膜,神经系统在热空气的碰撞间恣意舞蹈,窗隙间钻出来的风夹带着燥热,不断撩动着亢奋的心弦。
这一夜,注定无眠。
那就走。骑上自行车,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,与路灯昏黄下稀碎的树影结伴同游,与不羁的蝉声合唱,“哦,夏夜!”
沿海城市的魅力就是不消气力就能吹着海风。午夜十二点,万籁俱静,唯有海浪澎湃,暗潮汹涌,空气弥散海风卷起的腥咸,皎洁明月被勾勒出缱绻轮廓,随着惺忪睡意摇摇晃晃。
留神,仔细听——海水一股股涌来,疯了似的冲击石墙,夏夜静谧,这声响将我包裹在无边的黑暗里,耳膜震动,敲击着愈发不真切的心跳,那是鲜活的,无法掩饰的动情。
五点半太阳已从海平面探出头,这时阳光还并不炙热,而是温和地撒在无际海面,泛出粼粼波光。
却是耀眼的,明亮的,光芒似箭:他穿破层层云辉,刺破海水蒸发出的湿热空气,穿透港口的巨型轮船,他贯穿尚不清醒的灵魂——须臾间。
人们闭上双眼,感受冰冷的血液逐渐沸腾,温热,在麻木的身躯中流动,他们感受愈发清明的心跳,蓦然回觉,“我还在活。”
36℃的气温在叫嚣,浓稠的空气黏在身上,风一吹,热浪汹涌热烈,铺天盖地地袭来,却激起人们更火热的神经——走,走,走!
这是独属夏天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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