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您能帮我出出主意么......”
“自己决定!”
“......” 我用沉默来对抗他的“无情”,心理却暗自较上了劲。市艺术节开幕在即,我需要一件参赛作品。而身为美术老师的爸爸没给我任何建议。踌躇之际,余光划过墙上的挂历,是清代竹画的照片。
竹画?竹画!虽然不能用挂历参加比赛,但 我可以画“竹画”啊,异曲同工,妙哉!找好画布,铺开颜料,动工。
意料之中的灵感,意料之外的失败。从小学习绘画的我,有熟练的笔法,但迟迟 画不出美感。要不要换个作品形式?我又想向父亲求助。尽管——然而——不! 这次我要自己决定。
眼前,画布上的纹理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我突然意识到,原来是我没有按照画布的纹理进行创作。细思,恍然。我嘴角扬起,我再次钻进画里。
温煦的光从小灯下溢出,幽微地,皴在旧墙上。我知道,指尖的艺术就要在 这昏黄里晕开了。瘦瘦的肩挑着宽大 的衣服,微蹙的眉压着一轻一重的呼吸,额头的汗水沁出,微微的颤抖从手臂传来。
这一笔轻滑过去,似重非轻之间甩出竹干。随即,又细细地、缓缓地牵回笔锋,几个小小的颤笔,勾出若有若无的竹叶,这里用的是煤竹色。 最后,顺势往下铺开几笔浓墨,竹子间的磐石就立住了。
我的神情?毋庸说,是专注的,但我想彼时彼刻只用专注形容还不够。那时我的神都聚在了手里的画布上,像是望着极远极远的远处,又像是盯着极近极近的近处,停笔,收墨。
回头看看自己的影子,一会厚一会薄,就好像笔下亦轻亦重的墨,斜斜地,打在旧墙上,收在了夜的静谧里。
成了!画布的横纹恰好被描绘成青竹叶,大量的留白献给石头本身,寥寥几笔只需要点画最核心的要素。旁边的青竹与石块的自然凹凸相呼应,被描绘成相互映衬的样貌。没有复杂的技法, 没有绚烂的颜色,只是顺势而为。
“想好了吗?” “想好了!我的作品叫节节高升!”
还没有评论,来说两句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