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就被长辈带着喝茶,小时只觉得苦涩,喝过一口后不愿再喝,他们总会眯着眼睛笑着让我品品,小小的我只会匝么几下嘴,在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后,摆摆手直说我不喝了。
后来记得新年在家招待客人,妈妈去泡茶,最后我也得了一杯。大人说话我听着无趣,就转过头看着墨绿色的茶叶缓缓浮上水面,又缓缓落回到杯底,紧缩的茶叶舒展开来,颜色变淡,连叶脉和叶梗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,茶水颜色慢慢变深。我把茶吹凉轻轻尝一口,苦涩的滋味在口中慢慢回甘,就好像是人生的忆苦思甜,又好像是遇到挫折的阳光总在风雨后。
第一次接触茶,已经很久之前了。大概是初中的时候,去台湾游玩,清晨山上还雾蒙蒙的时候就和旅行团上山看茶园。导游带着我们辨别了不少的茶树,青嫩的芽格外好看,我们开始采茶叶,太阳慢慢升上来,我们的口袋也慢慢装满,我本以为这样满满一大袋就够了,但是茶园的阿姨看了一眼就说还差得远呢,于是在烈日炎炎下,我们几个伙伴上山下山的采茶叶,偶尔望一望坐在亭子里品茶的大人,心里痒痒也想去偷凉。但刚进屋就被叫了出去,想喝到亲手采的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,我叹了口气一直坚持到下午。这一天,我们爬上爬下翻过了很多低矮的种满茶树的山,几个袋子都被装满茶叶。我以为,那天一定能收获满满,等到晚上拿到了茶工带着我们晒过的,又翻炒掉水分后,最后拿到手的茶叶。却只有那么一小罐,当时的我们,面对这样少的可怜的成果,围坐在一起低声咒骂着辛苦白费,事倍功半。
这时采茶的婆婆煮了茶送到我们面前,只对我们讲:“辛苦了这么久做成的茶不好好的喝一口么?”我们连忙端起杯子,慢慢喝了一口,品了又品,沉醉于茶水从苦涩变为清香的过程。
后来我才明白,人生若茶,苦涩的是过程,清香才是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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