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方雾气过于浓,眉睫上压着水珠。我的航船空无一人,没有航线,更可悲的是,这是夜晚,在幽黑的海平面上,没有一盏航灯,我只希望我的航船不会触礁。
夜深了,海底偶尔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鲸鱼叫声,岛屿的回声不断冲击耳膜,我的困意如雾气般浓烈。
我回了船仓,透过那圆形的玻璃,我看见海面上的月光磷磷,蹂着海水涌动向着远方,就似银沙婆娑之间的斑驳,罅隙之间的微光。延伸着,延伸着向前。
我看见在我的梦里,在月亮藏起来的路口拐角处,他站在路囗,拾着地上的竹简,他身旁的花灯发出的柔光照着他清秀的脸庞,那分明的棱角构成的侧鄂线,在那花灯旁精致,给人温柔万千的错感。
只可惜,那花灯连我也一同照亮了。在同一束的光的两头,是两个彻底不同的人。淋过雨的我还未干透,带着难闻的酸,闷气味。直接走过吧,良心不安,转头走吧,但是我怎么转头?昧着良心走吧。
应许是天注定,拾竹简的他偏偏抬头,看着我“你能帮我一下吗?”,他的目光本是阳光而又温暖的,但对于同龄的我,那目光就如灼红的刀,剜开一层又一层血肉,直露出那骨子里的自卑。
可能贪念吧,我挪动过去,蹲下去与他一同拾,骨关节分明的纤指,那指甲是晕开了红晕了吗?而我注意的是竹简上的字:闲语致世(诗)白皙的纤指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深褐色的竹简。
“诺,给你。”我将手里的竹简给他。刚想转头就跑的时候,他拉往了我的衣袖“不认识一下?我啊姓白,你呢”我告知了我姓名。
后来,我们聊了一番,我清晰的记得我的失礼。
“那你为何不早来?”我用从逼问的语气。他愣了两秒,又嗤笑了一声“姑娘说笑了,浮事三千,千里寻人本就渺渺无望,更何况灯火阑珊呢?”
“是啊,那《闲语致世(诗)》是你的书?”
他笑着“手上闲时多点,寻思着反正闲,不又写诗,一直闲下去总会腻味。”我闭了嘴,他带着一同走下去。
我醒时,他说“这灯送你,期待二次见面。”,我接过那灯,灯火内的烛光依旧明亮。那时眼里朦胧的世物变得清晰起来,是烛光落进了大海,那片大海霎时被掀底,慰蓝的海底下,是鲸鱼的盘旋,月光溅撒两滴下去,那水鳞一下就涌出了。
是阿,一直下去总会腻味,我提起了黑色钢笔,笫一次画出自已的航线。从现在的位置开始,达到大西洋的彼岸,再折返回来,看揉满月光的海面,看月牙湾上滞留的熹光。如若没有航灯,那便拉着这月光,提着他送的花灯去大西洋的彼岸,趁着现在风平浪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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