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一如既往的在那,而我却感觉它快要塌下来了一样。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,他们或嬉笑,或安静。我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,然后收回目光,继续低头往前走。这种剧情我参与了太多次,多到,我都快忘了我是老师、同学们口中的那个开朗的人。今天,是我离开家乡到陌生的地方上学的第三十天了。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就我一个。我不知道这三十天是怎么过来的。可能是浑浑噩噩吧。我想。我开始陷入回忆,我问我自己,我为什么要离开家乡,到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来。可是,回忆里一片漆黑,我看不清那个我,也听不到那个我的回答。
游神间,不知从哪发出一声喊叫。我猛得停住了脚步,四处张望。原来,声音的来源是不远处的一位阿婆。她身材娇小,头发略白,皱纹躺在了脸上,穿的是普通的碎花衣衫。我看着她,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。她实在是太像我的奶奶了。那阿婆看着地上散落的苹果,蹲下身去,皱起了眉头,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。
她手上,还有个已经破了的袋子。一时之间,我恍然大悟。那阿婆想必是在行走时,手中装着苹果的袋子突然间破烂了。我吸了吸鼻子,往前走了几步,也蹲了下去,拾起一个又一个的苹果。那阿婆起初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,她缓慢地挪着身子,伸手捡苹果。我加快了动作,直到我捡到她的跟前,她才抬头看我。
我强忍着泪意与她对视。
她先是眯着眼睛把我打量了一番,又低头看了看我怀里的苹果,这才反应过来,“啊”的一声,然后从我怀中拿走苹果,拿到一半,她的动作顿住了。我想,可能是因为她原本的袋子已经不能用了,身上又没有新的,这才停下了动作。我没有犹豫,直接把手上刚从超市里买来的一袋东西全都倒了出来,然后把苹果装进了印有超市logo的袋子里。那阿婆懵了几秒,然后把自己怀中的苹果也装了进去,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谢谢。
我笑着摇头。把苹果全部装进去后,我扶着她站了起来,然后把袋子递给她。
那阿婆接过,连连点头,说了两声“好人有好报”后,便拖着缓慢的步子离去。我看着她的身影,眼泪终于流了下来,可我的心中竟没有一丝痛苦。我没有再看那位阿婆,转身起步离开。
长长地吐了口气,我抬头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。
今天是个好天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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