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滴沿着屋檐滴落,落在地面的水坑上,泛起层层涟漪。树叶被打得作响,像是一场雨中的踢踏舞。
我正坐在桌前,听着窗外的雨声,正伏案写小说。“叩叩”母亲端着水果进来,她凑身去看,发现我正在写小说。她冷声问道,“你在干什么?”我支支吾吾半天,她便大声道,“现在学习压力这么大,你还有心思写这些?”我告诉她,我这是休息一下。但她不听,她要坚持她那套说法。我看她非要吵下去,就说了句您能不能少说两句,她一听脸色就变了,认为我在顶撞她。
三言两语下我就跑了出去。我是很喜欢下雨天的,因为听雨声会让人很放松,但我现在看到灰蒙蒙的天气,听见吧嗒吧嗒的雨声就觉得心里烦躁。我越想越委屈,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手链一样,一颗一颗的往下砸。温热的眼泪和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。
我正陷入自己的思想里,一道温柔地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我这才发现,原来我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妇人。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,我看不清脸庞。她问我有没有事,我说没有。她看着我笑了笑,眼底的温柔像是快要溢出来。她问我,“和父母吵架了?”我没吭声,点了点头。她摸了摸我的头,我就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。她告诉我:青春期我和父母的意见想法不一样很正常,她让我不要意气用事,不要和父母吵架,最后她祝我小说越来好,她把伞给了我,让我不要淋雨。
她转身就要走,我喊住了她,“阿姨您姓什么?阿姨您把伞给我了,您怎么办?”她说:“我没事,我姓什么不重要。”她告诉我,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,带着她那一份。她还说,我比她要坚强。她对我笑笑,我有一瞬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舍。我想到了什么,想去叫她,可惜,她已经走远了。
我回到家后,像父母道了歉,并发誓写小说不会影响到学习。父母的赞许冲淡了我心中的不安和疑虑。第二天,我下楼去干些什么,我听到几个大妈说死了人,我一怔,停下来脚步。我到了零零碎碎的一些事,但我知道那个她们口中死了的是昨天那个阿姨。她去世了,自杀的。我飞奔回家,一路上边想那些话边抹眼泪。
她姓江,她的孩子因为和她吵架跳楼了,她的丈夫出了车祸,她一时间失去了丈夫和孩子,于是心灰意冷。但在去赴死的路上遇见了我。她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我,这样我就不会轻易的死去。她一个将死之人,竟将最后的温柔给了我。
到了家里,眼泪越来越多,我拿起笔,写了一篇文章纪念她。我赌了赌,将这篇文章投稿了,期间,我和父母说了她的事,文章发表的那天,下了雨,我和父母去看她。
我拿着那把伞,看着墓碑上的她,她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笑着,我也笑着和她说,“江阿姨,我来看您了。”我顿了顿,又说:“您的祝福灵验了,我的文章发表了。”我看着她那张笑脸,不禁鼻头一酸,红了眼眶,轻声说道,“我会带着您那份——好好活下去。”
那天下雨了,是老天爷也在哭泣吗?她笑着,应该是很欣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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