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子被覆上一层模糊的光晕,稀疏又有些寂静。窗外是澄澈的天空,是揉碎的白云,是鲜活的梅树,屋内却是单调的白,题海中的我有些昏昏欲睡。
抬起头看着窗外。依稀有着嬉闹声,天空干净一如明镜,亮色的云朵迎着阳光。那片梅林是令人惊艳的色彩,火红与浅绿杂乱地交织着。“盛夏白瓷梅子汤,碎冰碰壁当啷响”,诗句里写得美好,可我却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些,也不能再踮起脚抓住那根被压弯的枝桠摘下红艳的梅子丢进小筐里。我的生活里好像只剩下题,以及一片一片的卷纸。
“嘎吱”,门被轻轻推开。母亲温柔的声音传来“今天下午要摘梅子,你也一起吧。”我有些诧异,母亲似乎意识到了,又补了一句,“期中考试考完了,别太累了,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“嗯。”点点头,我复又沉入题海。杂乱的光斑通过玻璃窗潜入了房间,屋内有了绚烂的光亮,窗外依旧是梅子的清香。
待我下楼,母亲早已穿梭在梅林中。我拿起一旁的篮子,走向林子。下午的阳光总是灿烂,梅子被镀上了金色的边角,风吹的叶窸窣作响,带了一丝静谧,叶片的空隙中是揉碎了的云与湛蓝的天。手指扣住树枝,轻轻一拉,掐断梅子的连接处,“咚”,烧红的梅子与浅绿色的叶片一起掉落在筐中,是沉闷的响。
回到屋子里,母亲端来一碗梅子。白搪瓷碗装着,火红的梅还带着未干透的水珠,轻咬一口,独特的梅香便漫入口中,满是清凉,沁人心脾。
恍惚间,儿时的画面一帧帧重合,也是踮起脚抓住树枝,也是碗中的清凉梅子,却多了些不同韵味。
童年,就这样以梅子的形式奔向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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