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,欢声笑语中,这是我对平仄的第一印象。
你总是让我和你一起背诗,从“锄禾日当午”到“昔我往矣”。我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,只是喜欢看着旁人歆羡的目光中得意的背完。记得有一次,我独自一个人睡在我的房间。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罢,从床上翻起来,死死拉住你的衣角,要你给我读诗听。说来奇怪。你让我躺在床上,坐在床边,轻轻的给我念诗。不出半个小时的时间,我便酣睡过去。“梦长梦短俱是梦,年来年去是何年”你的文化水平不高,只是看着押韵,便念给我听。
也曾,破碎平仄。
我不记得出了什么事,可能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有那么一刻,我突然讨厌几十个来,仿佛那些背诗的黑暗里都是拂满尘埃的。后来学业繁重了,会背诗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本领。我似乎在为心中那一片狭小的天地,而向往所谓自由。那时的你并没有多加责怪。你坚信尘埃中也会开出花来,因为曾有漫天星光,亮透胸膛。所有关于平仄的书,都被你码在了书架的最深处。“天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”我在学习的路上渐行渐远,离诗也渐行渐远。
直到,倾诗满地。
你依旧偶尔喜欢在闲暇之时翻起那些书。我的眼里有它们,但流露出的更多是蔑视和不屑。你只是笑笑背过身去。有一次在学校的考试失利,我从来没有考过这样差的分数。心中流露的是绝望,不经意中的“江东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来未可知”我震住了,我发现那些平仄早已融入了灵魂深处 。我从书架上再次找到那些书,望着发黄的旧页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时光。你问“问君何能尔"我答“风雪夜归人”你品“高处不胜寒”。我道“孤客最先闻”与你探讨“千古多少事”与你争论“屈子怨何深”往昔的诗韵仿佛又在眼前,我平静了,又澎湃了满地,诗花满地。
不知为何,爱上了这些瓶子,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瓶子与你相伴的日子,是那样沉静,那样温恤你,如一枚白昼的月光,不求炫目的荣华,不淆世俗的浪潮。不知道你的记忆力还可以陪我读多久的诗,但看到我回来了,你就认为一切都好了。
你是人间四月天,平平仄仄;诗也是人间四月天,平平仄仄。我想,爱生活的人就会爱诗,就会爱你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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