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若问我喜不喜欢听戏,我绝不会点头。但你要是问我喜不喜欢看戏,我一定不会摇头。
儿时,总是爷爷领我去看戏。不仅仅是有戏,而且还有糖人、甘蔗、橘子糖。说喜欢看戏,倒不如说喜欢的是戏子的头上戴着的束发嵌宝紫金冠,眉上勒着的二龙抢珠金抹额。
倒不如说喜欢集会上贝壳串成的手链,可以在指间跳跃的木偶,如我一般高的大风筝。
戏还未开锣以前,村民们都会在戏台前摆上香案,点上烛火,放上整鸡、整鱼和元宝肉,祈求生活幸福美满。戏开始时,台上放着几百元至上千元的红包,对出力出资者表示感谢。
戏子也会说几句诸如“恭喜发财”的吉利话,观众们总是对吉利喜庆的事物笑脸相迎。再放几挂鞭炮,这出戏便热热闹闹地开场了。
“你好比杨柳遭霜打,但等春来又发青”“大哥休要泪淋淋,我有一言奉劝君”随着咿咿呀呀的唱词,台上演员的一招一式,台下观众深深地陶醉在这古老而美好的故事中。
可我却感觉没了味道,等不来的闪帽翅,等不来的乾旦跷功,等不来的变脸戏法,等不来的连翻十二筋斗。至于帽翅分官员,脸色分好坏,我却全然是个外行,只觉得十分有趣。
但上了年纪的爷爷这时眼里却出奇的好,即使坐的里戏台十分地远,也能分辨出戏子所戴为方翅、圆翅还是扁担翅。好厉害!
爷爷也总津津乐道地告诉我,那戴方帽翅的可是正派官员。满脸雪白的角儿一定是个坏人,要当心!这样的介绍不下十余次,可我总是记不得。
为什么这些戏子要戴这些呢?生活中定有坏人,可他们也不会有雪白雪白的脸蛋。自然更不会戴什么帽翅了。
那夜的风微凉,那时的戏子妆容并不精致,那时的戏台也是村人们一起筹资搭建,不免简陋。
但就是这样的夜晚,只一轮明月,一段唱词, 氤氲成一段最美的回忆, 看戏也是时间无法吞噬的温暖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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