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爱之人,所念之事!
火红夕阳照耀,门前的大橘猫伸了伸懒腰,又趴了下来,发出那慵懒的打盹声。爷爷的收音机染上了岁月的尘埃,断断续续的播放着97年的戏曲儿。
屋内空荡,那地上的漆被磨透了,窗边的竹帘儿也渐渐发黄。只剩下那一位念旧的老人,还停坐在那竹椅上,听着竹椅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,哼着轻快的小曲儿,沉浸在夕阳的照耀下。
世间的人多的是风情万种的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故事,同样的故事由不同的人演绎着,写文的人总能写出自己那特别的故事,我也曾写出过许多不同的自己,而这次我是个旁观者。
这场子建在五年前了,虽然来的人不多,但也旧了。场子的主人姓张,是个老者,生客叫他张老板,熟客叫他张先生,而他自称张某。因为他待人亲切,我们又从小跟在他身旁,所以我们都把他当自家人,称为张爷。
张爷性情柔和,待人厚,却生在了一副多病的身体,向他场子外的那棵榕树,一季长叶,三季枯竭,我们常常担心他一人独居出什么事,但他却显得毫不在意。
张爷对戏曲的爱是无法代替的,因此,他也曾带过一戏班子,可他那身子偏偏不给力,不到三个月便撑不住了。
后来他总坐在窗边的竹椅上,望着窗外飞驰的汽车,讲着儿时骑自行车的琐事,又不禁讲道: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老想着什么流行乐之类的东西,也不多听听这戏曲,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啊。
再这么下去,真不知哪日就消失在岁月足迹里了。 他总是这么说,又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,看着我们一脸不以为然,便又不再提起了。
一年前,门外的榕树突然就枯萎了,叶子也不长了。
张爷也是,依旧坐在那窗外的竹椅上,但是黯淡了几分,头发更白了,也开始掉了,手指上的纹路显现出被岁月磨练过的样子,身子也消瘦了几分,形象一点的说,就像是一只白尸裹上了人的皮囊,但却比人更有人性罢了。
就在几个月前,张爷突然开口,让父亲帮他换上他衣柜里那套精致又陈旧的戏服,父亲不让,怕衣服上的装饰搁着张爷,让张爷坐着不舒服,可张爷却执意要这样做,说什么:
自己快不行了,就算去了地府,见着老祖宗也要穿着自己的戏服去,好让祖宗为此开心。
但父亲知道,张爷就是嘴硬,想要摆弄他那套心爱的戏服,却又不想让我们这些孩子知道他那永不变的童心。在他的再三哀求之下,父亲也算是屈服了。
如今,父母因工作带着我进了城,场子里又盛下张爷一人,虽然我们也偶尔回去看他,但每当我们离去时,我看着他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的眼睛,不难看出那一丝丝的悲伤,也不难尝到那苦涩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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