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这一生似乎都是在凝望与被凝望之间来回切换,唯有那凝望的感情是永恒不变的。
记得三四岁是,父母的工作太忙,大多没有时间照看我,于是便将我交给外婆养活一段时间。后来啊,外婆年纪渐大,我也不例外,是到了该上学的年纪,父母便又匆匆地把我接走。
今年春,母亲告诉我要去外婆家,我并不是很在意,只是随便附了一声。坐在车上,我眺望窗外:道路两旁是整齐的树木,再远些就是稻田,是一望无际的绿,这十五年了似乎一直是那么绿。
“快到了,记得与外婆打招呼。”母亲念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不一会儿,车停了,停在我曾经蹦跳的石子路上,我走下车,迎上来的是外婆殷切的目光。
“外婆好。”
“好好,好。现在那么高啦……”外婆笑着对我说,眼里满是柔情。
来到外婆的家里,曾经破旧的小屋在村里的帮助下被装修了一番,外婆从桌子右边拉出一条凳子,望向我,“要不要做一会,”其实我并不累,但是她眼中的期待都快要溢出,属实让人很难拒绝。在母亲帮助下,饭菜很快出锅,我拿起筷子准备开动,外婆却叫停,拿出一瓶加多宝递给我。
“你小时候可喜欢喝了,快拿一瓶去喝吧。”
我露出惊讶的表情,看着加多宝,心想:现在谁还喝这呀。一抬头,与外婆慈祥的目光对上……已是傍晚时分,我们准备返程,在外婆强烈要求下,她送我们上车,我拉开车门,回头,是一个现在石子路上的老妇人,头发半白,夹杂着几缕灰头发,身后是不远处的高山,再远些是一轮落日,余晖占据了整片山头,也给外婆的发丝映上颜色。在大片夕阳下,外婆凝望着我,那几行皱纹中,留着一双笑眼,诉说着不尽的思念与绵延,我不禁回忆起生命开始之际也是这么一双眼睛伴我长大……
有人说感情是会变的,我不信,那双眸中的丝丝真情与期盼,十五年来从未改变,如一抹阳光,永远照射在我的童年,我的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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