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梢头时,我低低吟诵着你爱的诗歌。是林徽因不曾渡过的那一晚寂静河水的彼岸,是胡适不曾探寻过的那一夜的相思,是翠翠不曾聆听过的最动人的歌谣,是你不曾见过的最真切的我。
偏偏你忘却了一切,只记得那月光。
那月是如此焦灼,焦灼的投射进树下人慌乱的心跳,焦灼的唤醒沉睡已久的亘古不变。而我愿坚信,那月的焦灼,是三分李白西行匡山背起书箱遥望匡山皎月,面对未知前途眼底的坦荡。是三分途经蜀道阅蜀道之难亦品人间之难后,眼底的激昂。
是三分遣散归家于筵席之上慨叹行路难,忆得意欢时,眼底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坚定,留一分千古不变的酒香和月色,度成这一轮焦灼的月。
她焦灼,但温柔永不泯灭,她晦暗,但凭借日的光辉转载自身的温柔。她不似日光激情又桀骜不驯,她承载着千年前聆听的故事,承载着百年的孤独。那是太白的月,是歌舞升平混杂着酒香的月色;那是东坡的月,是失意贬谪后从轩窗中窥见的那一轮残缺的月。
那孤月,从五代十国国破山河,聆听到辛亥革命青年奋起,她聆听着千古的故事,独享着千年的孤独,繁华,残破,复兴,破落,这些兴亡坎坷,都不曾写进她的故事,刻进她的骨血。山河千古在,独月色亘古不变。
就借着这千古的月,这千古的月色,聆听着五千年的故事。月不言,我不语,我们对月,就能望见一切,听见一切。就借我这灼灼月光,在离散或兴盛的年岁里,再看清那些想要看清的脸。再听一听太白的愁闷和洒脱,再望一望东坡的豁达与无悔。再望一眼那八国侵华任人宰割的旧社会里,奋发有为,为中华崛起而沉睡不醒的人们。借着月光,去追寻那些被历史的沉沙所掩埋的故事。去感受五千年的精彩落魄。
就借我这灼灼月光,就凭着这灼灼月光,我们得以,听见千年的故事,热泪盈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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