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萧的北风吹响了银色的长笛,城市的霓虹将冰冷的雪也映上了暖黄色的灯光。砰!砰!砰!从天空传来巨响,我用手心的温度擦去了窗上的冰花,仰望着头顶绚丽的烟火,低头俯瞰嵌在雪中的点点“红花”,城市被点缀得美艳如华....这是北方热闹的新年。

但对于家乡这个词的定义,我始终有一个疑问: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我,也算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了吧,可我的祖籍却又偏偏在南方,我的家乡又在哪呢?

生活所迫,我的父母来到这片土地开始了辛苦的打拼。十四年过去了,我回南方的次数屈指可数,每次也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回去。

每次回家过年的时候,家乡的方言总给我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。明明是冬天,可是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,风中夹杂着丝丝寒气与尘土的味道,吹在脸上麻酥酥的,风不大,却也让人睁不开眼睛,像极了北方的春风。

大年初一的清晨,我和几个不相熟的亲戚家的孩子,去拜访邻居,一起去“讨糖”。当大人们一阵寒暄过后,就让我们也说些吉利话。我们词语匮乏,也说不出几个花样来,不过就是“过年好”、“新年快乐”、“大吉大利”之类的吉祥话。经过大人的一番“教导”后,长进了不少,会的台词更多了,说的也更动听了。之后邻居就乐呵呵地从糖盒里给孩子们每人抓出一把糖来。手上有了糖,再去下一家讨的话,看上去可不大礼貌。我们就把糖揣在口袋里,满了就装在帽子里。有些运气好的,还能讨到一颗茶叶蛋或是一把瓜子。这样的拜年仪式可能是我经历过最具传统特色的年俗了。

到了下午,奶奶家门口的屋檐上挂了两个白纸糊的灯笼,灯笼上用黑笔写着我们家族的姓氏。大堂上的香炉旁摆满了吃的东西。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只鸡,像是一整只鸡下水拔毛后,直接捞出来的,脖子上还系了条红布。门口有几个人在铁盒里烧纸钱。这种陌生的神圣的仪式感,让我觉得有些发慌。问过大人后才知道这就是祭祖。在这之后还有许多繁复的礼节,这些仪式的背后大概是祈求祖先保佑事事顺遂,平安喜乐。

不论是南方也好,北方也罢,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家乡,南北两方迥然不同的地域环境,人文传统,让我拥有了北方的豪爽,南方的细腻,这其实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幸运的事,我打心底里热爱她们。自当奋起为家国,我辈年少需苦读,南北皆为中国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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