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背后永远驮着昨日的黑暗,才显得清楚明白。换言之,一个人表面的清醒,背后的浑浊,也因此而可贵。
明日,开始与结束。它们的界限如此之迷离,像白天与黑夜,白昼的耀眼并不是永恒的,黑夜也时有月光的加持。这并不是两种选择,而是一个多选。我们在这多选之中徘徊,选择自己的未来,与过去。清晨是未来与过去的分点,每一次,或者说每一个清早,它都能给我们带来惊喜。我们或许在思考昨晚的问题,那将是我们最后的时间,因为你马上就要投入今天的怀抱,而不是昨日的余温。或许在刷牙的点滴之刻,再回想昨日的梦,在牙膏的阵阵薄荷味的刺激下,逐渐恢复清醒,脱离梦的壳。理解为昆虫的蜕皮再好不过了,这也是一切界限的浑浊,而我们在这种浑浊中,不得不保持着清醒,这需要时间。
清晨给了我们这个时间,我们很难在一片喧嚣的白昼时节再找到如此安静的环境了,换言之,我们也很难再找到像清晨一样宁静的自我了。我们在嘈杂的世间工作,一时间又想休息,清醒完以后则又开始战斗。寒暑易节,始一反焉?不错,这种生活的状态的确会存在,会持久的活在我们身边,活在我们内心。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布偶,而那个上发条的空隙也正是清晨。它让木偶休息,让发条也得到缓和。
有人渴望清晨,也对,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向大地时,我们能体会到生的存在,云朵散成朵朵,而我们对未来的心也早已碎成了花。清晨足够长,我们可以沉浸其中,幻想今日的光;但也太短,因为它的结束猝不及防,也许是母亲在早上的一声呼喊,也许是窗外汽车的笛声,还是当阳光充盈你的窗时?
太过于迷离,也太过于迷茫。迷离的是白天与黑夜的交接,迷茫的是我们。人有着自耻心,所以才会自省。“吾日三省吾身。”晨,是黑的末尾,是日的重生。我们在其中做着很多有意义的事,并尝试着把自己变成一个有意义的人。
尽管过去有着混沌如鸡子的历史,但是也不妨碍我们就着清晨的朝气,向阳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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