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有了意识。
只是当睁开眼的时候,如像是宇宙大爆炸之后,淡得似水的天落一抹长直落天边。而我笨重的处在---世界的终极。
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,我的边上,除了水还是一望无际的水。日光下彻,浅浅的金色波纹印在我身上。身边,一群三叶虫灵敏地游过。现在,是寒武纪。
后来,光阴执刀,一笔一笔地刻画我的棱角。年少的傲气,尖尖的突起被一点一点抹去,磨成了这般低眉眼的温柔模样。身边的水褪去了,我在陆地上,四周是温暖而潮湿的常绿阔叶林。因为总有细细碎碎的阳光从树叶缝隙透过,直射着,炙烤的,因此我的颜色变成了很合我性子的浅浅的朱砂红。
但屈指西风几时来,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。猛玛象和犀牛拖着长长的队伍从我身边路过。此时的天空已经冷得开始飘雪。那从西藏墨脱来的冰渣子冻在我的身上,冰川破裂,洪流冲过,冰河踏过,铁马一般的气势。身上的那层朱砂色早已褪去,成了生铁一般的灰黑色。于此同时,我也被打磨地来越圆,我知道,这是冰河时期。
当一切都重归于静,我发现我处于草地上。这里,诞生了人类。我看着他们,从原始到文明,从爬行到直立,从奴隶到封建。我看着他们为了争一块小小的地盘头破血流,我也看他们为了得
权力不择手段,残害同胞。人性的幽暗是成螺旋式下降的。几千年过去了,我冷着眼看着他们,不过是弹指一瞬。
我被用作了建房的材料。我看到几个年轻人搭建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,看到他们闲自在,
读书烹茶,清酒人生。还起了个好听的名字,叫作喜来眠。
岁月不堪数,故人不如初。我看他们从黑发到白头。我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。先是那个胖胖的,很乐观的人走了,那个总是带着眼睛的男孩也随之而去。那个总是带着黑色连衣帽的男子,天天守着他的墓碑,一声无言,而我也静静地望着他。
一天下暴雨。我有预感的。那天,全身如同胀满了一样。雨村塌了,而我也碎成了小石块。我被分成了更小的沙砾泥土。由狂风带看,我在空中飘荡。最终,落在了长白山顶。
那座雪掩埋着的山峰上,我静默着的。都说时光只的催人老,可我却不会老去。泥沙越积越厚,颗粒与颗粒之间压得越来越紧,经过长期的重压和胶结,那些小小的我又重新成了本我。
岁月必然流逝,朱颜辞镜,而我在终极,轮回的朝朝暮暮,直至天与地泯,海枯石烂的时间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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